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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张宜泉的阶级不满情绪和民族不满意识的滋长,张宜泉逐步形成了他的反清排满思想。这一点在他的《送同学张次石归东安》中表现得特别强烈。其诗的第二首中有“鸣琴未肯留金水,雄剑今将赴石梁”便是这方面的写照。在这里,张宜泉不愿效仿子产之贤,而愿效南宋抗金民族英雄刘锜大败金兀术于石梁河的事例来作一个民族英雄。在这一方面还表现在《同李二甥婿沈家四世兄登天台山夜宿魔王寺》第三首中的“虎豹何堪猎,虬龙未易樵”和第四首“砚山碑遗泪,燕然石勒勋。他年同树德,当似此超群”方面。
在这里已明摆着这么一个事实:张宜泉在深感明天下已亡——“往事既成秦鹿失”的同时,每每已存问鼎天下之心了。
在这里,我们不能依以上的事实来说张宜泉也有一个明末逸民的简单的反清复明思想,张宜泉在“拍手高歌叹古今,闲披青史最惊心”(见《读史有感》)之后,深感“百代兴亡成戏剧,一家哀乐尽荒唐”(见《四时闲兴》之三)之弊端,实际上也即明白明天下已亡,不可救药,它已成“秦鹿失”的“往事”。今后吗,不论谁揭起起义大旗,只要能推翻满清王朝,谁“捷足先登”都可以。这一种进步的政权更替历史观念表现在张宜泉的“浮名应付楚弓遗”(见《四时闲兴》之五)一语里。其意思是说,过去明亡于清,这“秦鹿失”已成事实;今后的帝王“浮名”,应当像“楚弓楚得”,只要不为外族所取,谁得到都一样。
张宜泉的这一反清排满问鼎天下的抱负不仅在他的抒情言志里得到表述,在张宜泉回答一个朋友的诗句里也得到证明。这诗句就是《答叶肯堂见访兼谢未遇》中的“不可称龙高誉望,只堪题凤任嘲诙”。
我们从张宜泉的诗句中看到的绝不是以上的仅仅语言方面的东西,还有一些诗句披露出张宜泉付诸实施方面的东西。张宜泉在《同李二甥婿沈家四世兄登天台山夜宿魔王寺》中的“来逢白鹿无”一语,可能就是这一方面的暗示。还有《四时闲兴》第六首中的“几度埋头灯焰里,破帷不怯五更寒”更是这方面的说明:它意味着张宜泉不仅与他的同志们在一块畅谈反清排满之志,共聊问鼎天下之心,而且还参与并主谋了一个秘密的反清组织。“破帷”只能用于“军机”大事,“几度埋头灯焰里,破帷不怯五更寒”除解释为张宜泉曾参与秘密反清组织之举外,没有第二种含义。
当然张宜泉的这种思想和举动是徒劳的,在满清政权的极盛时期,它无异于杯水车薪。
尽管如此,张宜泉到晚年,这种问鼎满清政权的抱负仍然未曾泯灭,他在他死的前一年的《毙犬》中还留有“难期舐鼎还”一语。
在谈到此,我想插这么一句,就是在研究张宜泉思想时,一些人上了张宜泉自注的双行夹注的当了。在这一方面,不要说别人,就是对张宜泉思想颇有见识的周汝昌也没有例外。比如说周汝昌在他的《村塾过从》一节里,曾将张宜泉在《闲兴四首》的“传家笏未遗”下注的“谓余先世曾屡受国恩”一语,解释为:“这是旗人回顾身世礮**铮?堑笔钡囊恢痔厥獯氪剩晦衿浼沂溃?赡芤彩悄谖窀??缕旒?保??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