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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场 自己的梦 林奕华谈 《红楼梦》

2015-02-12 09:45:18 354 浏览

2011年才让女歌手何韵诗反串演出《贾宝玉》,香港舞台剧导演林奕华又导了《红楼梦》。

55岁的林奕华告诉演员,演出此剧要抓到《红楼梦》的“梦”。他说:“梦就是我们需要的自由。梦是很真实的,你是骗不了梦的。”

王一鸣/香港报道

“我是《红楼梦》里的谁?如果把我自己投射在《红楼梦》里,我会有很多个不同的角色,因为人有很多面。”林奕华不费须臾考虑,多复杂的问题砸向他,也能张口即来,“创作时,我可能是香菱,笨笨的,可是饶有兴趣,喜欢去细修那些主意;运作一个剧团时,我又可能是一个薛宝钗,要照顾到很多事情;面对媒体时,我比较像王熙凤,懂得媒体想听到什么,懂得怎么用最短的时间讲最多的事情;平时跟演员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又希望我是贾宝玉,关心到每个人的需要。”

林奕华说他是《红楼梦》里的四个人,而我是其中的谁呢?有时记者提出的疑问,记者本人亦答不出,何况浩繁芜杂如《红楼梦》,别说读后思索自身对应的角色,或许有人连读也不屑。

《贾宝玉》与《红楼梦》有连接性

香港那天正在跑一年一度的国际马拉松赛,封了路,不闻车马嘶鸣,弥敦道难得如此安静。和林奕华坐在重庆大厦对面一家咖啡馆里,清晨艳阳从落地窗泼洒进来,金光竟把清臞的他映衬得颇有点迷人,虽然他已55岁,样子很年轻的。

他有一瓶矿泉水,却不打开喝,讲到嘴唇都干燥起来,好像不会停止似的,这对我而言是无比享受的一件乐事:和艺术家聊文艺。但对林奕华来说,聊文艺、做文艺却是他的工作——聊的是采访前晚在葵青剧院观赏的他的最新舞台剧“中国四大名著经典系列之四”《红楼梦》,此剧下周要来到新加坡,在“华艺节”上演。

他这么快就又碰《红楼梦》了,2011年才做了那出让女歌手何韵诗反串的《贾宝玉》。他说:“上次的《贾宝玉》跟这次的《红楼梦》有连接性,这个连接性就是我的价值观。《贾宝玉》是一个服务于主角何韵诗的作品,我们想做成日本宝塚歌舞团那样的,可是到了《红楼梦》,我不要重复《贾宝玉》的任何东西,所以形式上、感觉上、味道上完全不一样。”

12男演员饰演50男女

说完全不一样,似乎不尽然,仍有点一样,那就是“反串”。此处添加:性别、性向、性格、性情的颠覆是刻意而为,林奕华说“性”决定了“命”,确认自我价值,不可少了对性的试探和认知。

12名男演员饰演这部16幕舞台剧中男男女女大大小小近50个人物,之前的宣传资料误称他们分饰“十二金钗”,实际上金钗并未全员到齐,反倒是刘姥姥、贾母、尤二姐、尤三姐、袭人、金钏、小红、平儿等看似不显要的女性人物登上了台面。毋须发愁,这些女人的故事和八卦也够看。

舞台剧海报上印着:“每个人都要补自己的洞”。一众男演员本是高级俱乐部中光鲜亮丽的牛郎,给失魂落魄的贵妇客人说书解闷为业。男身饰女角,化成《红楼梦》中的各色人物,专挑那些香艳刺激或有戏剧张力的章节来说:王熙凤虐待平儿被演绎成阔太因刷不了信用卡把气出在售货员头上;宝玉学堂学的是一群“直男”和“同志”的性之交锋;香菱学诗成了外佣被诬告偷盗女主人的创意;大闹宁国府是一群失婚妇人在“借醉行凶”;王熙凤成了贾瑞毒设相思局的受害者;宝黛二人终于退去纯情外衣上演性虐戏码……舞台剧念的是文言原词,演的是摩登生活,借的是风花雪月,讽的是?

有许多索多玛元素

“开场让我想起了《索多玛120天》,舔盘子、做狗爬、讲故事。”我说的是那部不堪入目却仍入了目的改编自萨德侯爵的异色电影。

林奕华有点惊讶:“我脑袋里是有这部电影的,索多玛是一个封闭的世界,中国人也活在一个封闭的世界里。这部舞台剧里有很多索多玛的东西,说故事这件事本身就是很‘索多玛’的,你看,文化为什么很重要,因为它变成你的意识。”

林奕华排《红楼梦》时却没让演员看《索多玛120天》,担心他们从肢体上模仿,相反,他让演员看“Vertigo”(《迷魂记》)、“Otto e mezzo”(《八部半》)等较悬念式的电影,由心理来入戏,他甚至不强调演员们要读完《红楼梦》原著。

“《红楼梦》这个作品,除贾宝玉之外,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不让女人受苦的,我想让男人来演《红楼梦》里的女人,让他们也尝尝那个滋味也好,这是一种合理性,也是一种对照美学。”林奕华这番“女性主义”豪语,也只能发在剧场里,但即使是演戏,对某些“大男子主义”过度的男演员来说,仍是难的。

抓住《红楼梦》的“梦”

林奕华选了一些姚苏蓉、邓丽君等女歌手70年代唱过的弃妇泣诉肺腑的歌曲,让男演员们来唱,有些人很抗拒,觉得很“娘”、很俗。于是,林奕华用别种方式,让他们把音乐拿掉,清唱或诵读。“像把歌的浓妆洗掉,换了素颜。有个男演员说:‘我突然发现,这是我从小到大所感受到的我妈妈的心情’。让男演员进去女性的经历,理解女性的感情,是这部戏很重要的一个点。”

除了从歌开始引导演员进入《红楼梦》,林奕华的第二个步骤就是告诉演员们,要抓到的是《红楼梦》的“梦”字。“梦就是我们需要的自由,梦从哪里来?从我们的意识中来。平时我们吸收很多代码,成为一个体系,可这个体系没有一个固定时间,去把讯息线性编排、逻辑处理,我们每个人要自己去密码库中解析,所以,我们做梦了。梦来源于自我意识,自我意识决定了要做怎样一个梦,梦是很真实的,你是骗不了梦的。”

我打趣道:“人生就在梦里面啊,所以失眠的人很可怜,做不到梦。”

林奕华笑出来:“哈哈,对!比如贾宝玉梦到了甄宝玉,甄宝玉是原著中对应着贾宝玉存在的人物。又或者贾宝玉和林黛玉的关系,在我看来,林黛玉是贾宝玉的另一个投射,贾宝玉对林黛玉也是如此,所以他们两人之间是不能有性的,是同一个人。”

我问:“自慰呢?”

“我们就连自慰,也不是跟自己,是跟想象中的人。”林奕华说:“恋爱对我没那么神秘的原因是:我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失败或成功,因为我会追求一个没有我有的特质的人,而我很多时候也并未拥有对方想要我拥有的那些特质。简单来说,我希望我自己会有的,是我毕竟没有的。恨也是同样的道理。”

现代人越活越被动

这番听似绕口令的“谶语”,在林奕华的舞台剧里却很好懂。

丫环小红跟主子王熙凤、贫农刘姥姥跟富太贾母、圆融薛宝钗跟小性子林黛玉,像照镜子一样,对应得紧。林奕华用“另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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